「普京伴侶」卡巴耶娃意外重返公眾視野

2025年02月12日上午09:00

俄羅斯前奧運體操選手阿琳娜·卡巴耶娃（Alina Kabaeva），有時被俄國獨立媒體稱為普京總統的「伴侶」，她是西方制裁的對象，並且是這個國家靚麗精英階層中最神秘的人物之一。

但最近幾個月，卡巴耶娃戲劇性地重返公眾視野，宣傳她的「天空恩典」（Sky Grace）體操學院。

她為什麼選擇這個時機重回聚光燈下呢？她的決定如何透露了普京親信的特殊影響力？

走出低調

金磚國家運動會（由金磚國家舉辦的一年一度的體育賽事）去年在喀山舉行，除了來自俄羅斯、白俄羅斯、哈薩克、泰國、塞爾維亞等地的體操運動員，亦有來自「天空恩典」俱樂部的選手。他們作為一個獨立實體的名義參賽，與俄羅斯隊不同。

該俱樂部僅於兩年前成立，但其獲得的特殊待遇並不難理解，因為其創辦人和領導者是卡巴耶娃。

作為俄羅斯最著名的運動員之一，她在藝術體操方面取得了奧運金牌及多個世界冠軍。然而，近年來她的名氣不集中在體育成就上，更多來自於她與普京的傳聞關係，外界甚至猜測她可能是普京年幼孩子的母親。秋季公佈的一份調查報告稱，這對夫婦有兩個兒子。

這種「親密關係」在2022年被美國、英國和歐盟列為對卡巴耶娃實施制裁的理由。普京本人則從未承認與這名體操運動員的聯繫，他在2008年回應有關即將舉行婚禮的傳言時表示，他「一直對那些帶著感冒般病態的鼻子，以色情幻想窺探他人生活的人印象不佳」。

普京的私人生活在俄羅斯境內一直是禁忌話題。兩名被認為是其女兒的人物，瑪麗亞·沃龍佐娃（Maria Vorontsova）和卡特琳娜·蒂霍諾娃（Katerina Tikhonova）分別是一家高利潤醫療公司的高級經理和莫斯科國立大學17億美元發展項目的負責人。

安娜·茨維列娃（Anna Tsivileva）據稱是總統表哥葉夫根尼·普京（Yevgeny Putin）的女兒，她已晉升為國防部副部長。她的職業是精神科醫生。

普京和相關女性均沒有證實過家族關係。這三人也受到制裁，而且她們似乎都獲得普通俄羅斯人無法享受的優惠待遇、慷慨預算和急速上升的職業生涯。

2015年有關卡巴耶娃生下普京孩子的報道被斷然否認也不足為奇。

2007年退休後，卡巴耶娃迅速躋身俄羅斯精英的上層。她擔任俄羅斯國會議員七年，然後擔任國家媒體集團的董事會主席，該集團屬於普京最親密的盟友之一尤里·科瓦丘克（Yuri Kovalchuk）。

儘管身居要職，但她避免在公共場合露面，長期保持低調，幾乎從不與媒體接觸。時尚雜誌形容她為「幾乎不可能」的採訪對象。

然而，情況自2022年秋天起發生變化，當時俄羅斯與烏克蘭進入全面戰爭階段，卡巴耶娃宣布成立藝術體操俱樂部的國際協會「天空恩典」。

不久後，「天空恩典」在黑海度假勝地索契設立學院，位於普京發起成立的天狼星教育中心。據報道，2023年3月，國營「俄羅斯天然氣工業股份公司」（Gazprom）向這所全新的體操學校贈送了一座價值超過20億盧布（2,040 萬美元）的建築。

卡巴耶娃的新俱樂部也享有俄羅斯其他運動組織都羨慕的地位，例如它可以挑選和批准適合自己的賽程，制定比賽規則（與國內外藝術體操長期制定的規則不同），並自行頒發獎項。

在這些方面來看，「天空恩典」在俄羅斯體育俱樂部中實在是獨一無二。

「天空恩典以一項獨立體育運動方式運作，它按照自己的規則舉辦賽事，並根據這套規則頒發獎項，」一位報道過卡巴耶娃體操賽事並要求保持匿名的記者表示。

「換句話說，在體操之外，卡巴耶娃還發明了一項平行於傳統體操的獨立運動，並且有自己創辦的一套文件規範，」這名記者說。

最重要的是，卡巴耶娃的學生去年前往歐洲參加在當地舉行的活動。儘管以中立身份參加比賽，但這是自俄羅斯被禁賽以來的首次旅程，並沒有其他俄羅斯體操運動員獲得這樣的機會。

此後，受到西方制裁後，卡巴耶娃突然再次踏入公眾視野，並受到俄羅斯媒體的關注，尤其是她曾擔任主席的科瓦丘克公司旗下媒體。

「天空恩典」在社群媒體上越來越活躍。該學院的Telegram頻道發佈數十段學生按照卡巴耶娃的指導進行訓練的影片，拍攝方式就好像這位著名教練沒有意識到攝影機的存在一樣。

但據我們採訪的體育記者稱，卡巴耶娃不太可能不知道自己正被拍攝，在鏡頭前現身的畫面經過精心策劃。

「未經卡巴耶娃的知情和許可，她的照片或影片不會出現在網路上。任何人根本不可能秘密偷拍並發布它，」這名記者告訴我。「從拍攝角度、燈光，再到是否需要調整她的妝容，這一切都經卡巴耶娃批准。」

那為什麼她突然決定放棄低調形象，解除媒體封鎖呢？雖然無法確定原因，但卡巴耶娃重回公眾注視的懷抱，恰逢俄烏戰爭爆發和俄受到制裁。

與此同時，被指是普京女兒的瑪麗亞·沃龍佐娃和卡特琳娜·蒂霍諾娃也開始擺脫對公眾目光的厭惡，去年出席了聖彼得堡經濟投資論壇。

自戰爭開始以來，該活動已失去了對外國客人的吸引力，但仍是普京展示權威的舞台，並對潛在受益者具有吸引力。

鑑於獨立媒體已揭露這些人的身份，以及他們已經受到制裁的事實，這意味著可能已無隱藏身份的需要。

俄烏戰爭的影響之一是揭開了裙帶關係的面紗，暴露俄羅斯精英階層缺乏監管制衡的情況。如今，保密已不再相關，也不再可行，甚至可能已不被視為可期望的，卡巴耶娃以及其他被認為是普京親戚的人可能都有自己的個人野心。

他們與俄羅斯總統的關係意味著他們將不可避免地引起其他有類似野心的人的注意。

卡巴耶娃專注於她的學院發展。「天空恩典」現已晉升為國際協會。去年11月底，在卡塔爾舉辦了一場大型錦標賽，卡巴耶娃親自擔任東道主。俄羅斯媒體對此廣泛報導，主要體育頻道甚至派出了他們的頂級評論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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