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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克蘭戰爭:坦克在未來戰場上還有用武之地嗎?

People inspect abandoned Russian tank near Irpin

Getty Images
烏克蘭戰爭進行到今天據說俄羅斯已經損失了700輛坦克

這是被摧毀的俄羅斯坦克,底盤被打散,炮塔被打破,指向天空的炮管發黑被燒壞,這成了描繪烏克蘭戰爭的典型圖畫。

因此令一些人產生疑問:是否因為有了現代反坦克武器,坦克在戰場上無用武之地了。

英國多塞特郡博文頓的坦克博物館號稱收集了世界上數量最多的坦克。那裏的講解員大衛·威利(David Willey)說,「每次一輛坦克被擊毀時都會有類似的說法。因為坦克是某種戰鬥力的象徵,因此,它被摧毀的時候人們就會匆忙做結論說坦克時代結束了。」

我們面前是一輛蘇聯時期設計的T72主戰坦克,發動機轟鳴著,駛向加油點,然後要參加閲兵演習。2月份從俄羅斯駛入烏克蘭而且被大量擊毀的就是同類型的坦克。裝備了無人機和標槍反坦克導彈和下一代輕型反坦克武器 (Nlaws)的烏克蘭步兵摧毀了許多俄羅斯坦克。

美國退役中將霍吉斯(Ben Hodges)不久前是歐洲美國陸軍的指揮官。他說,「在過去幾個月中我們見證了許多,但是不要從中得出錯誤的教訓,這一點很重要。」

「那些俄羅斯坦克沒有被很好地部署,沒有地面步兵的支援,沒有像美軍和英軍裏面那種士官團的協助。因此他們很容易成為烏克蘭軍隊的打擊目標。」

T72 at Bovington

BBC
波蘭軍隊贈送給英國坦克博物館的T72型坦克

退役英軍准將白利(Ben Barry)也同意這種觀點,他現在是國際戰略研究所的地面戰爭高級研究員。

白利說,「在基輔挫敗俄羅斯的進攻凸顯了部隊坦克部署不好、不能進行協同兵種作戰(坦克,步兵,火炮和飛機)以及後勤補給不力會發生什麼。」

「一個有能力的北約戰鬥群會派出步兵防止坦克受到伏擊的情況發生。」

坦克是現代戰爭的主要象徵標誌之一,有批評者,也有擁護者。在2020年發生的 納戈爾諾-卡拉巴赫戰爭中,亞美尼亞的坦克被阿塞拜疆使用土耳其製造的無人機摧毀。在利比亞,同樣的拜拉克塔爾-TB2無人機攻擊讓哈夫塔爾(Haftar)將軍的部隊蒙受了巨大的損失,而在敘利亞,政府軍的坦克也受到土耳其無人機的攻擊。

在烏克蘭戰爭初期,英國,美國和其它國家提供的現代反坦克導彈似乎成了決定戰情的因素,將基輔北部的俄羅斯坦克部隊打退。戰爭進行到第二階段,在頓巴斯,大量集結的大炮主宰了戰場,用摧毀性火力確保俄羅斯軍隊步步近逼。

今年到現在為止,據料俄羅斯已經損失了700多輛坦克,有的被摧毀,有的被遺棄。圖片上的這些坦克都有反應式裝甲,即坦克外部像掛滿了長方盒。這種裝甲的作用是遇到導彈來襲的時候引爆,抵消導彈的威力。

但是西方提供的無人機和反坦克導彈能夠繞開這些反應式裝甲,從上往下打擊坦克頂部,那是坦克裝甲最薄的地方。

白利准將說,「在這場戰爭中無人機大顯神通。它說明防禦需要無人機,這樣才能避免受到敵人無人機的攻擊。需要經典的低水平防空,包括激光和電子干擾。」

A US-made Javelin missile is launched in a training session

Getty Images
許多俄羅斯坦克被標槍反坦克導彈摧毀

可能會加強坦克未來作用的一種裝備就是主動保護系統 (APS)。這是一種在來襲彈頭擊中坦克之前就能進行防禦的手段。

坦克博物館的的大衛·威利解釋說,「有兩種主動保護系統,軟殺傷和硬殺傷規避系統。」

他在附近的T72坦克前停下,這是一輛來自波蘭軍隊的禮物。坦克排氣管噴出藍色煙霧,扭轉炮塔,125毫米口徑的主炮轉向我們這個方向。

「軟殺傷意味著電子脈衝能夠干擾來襲的導彈。硬殺傷意味著發射動能物體,諸如密集發射子彈。」

以色列軍隊在這個領域進行了廣泛研究,特別是自2006年以來,當他們的坦克在黎巴嫩南部成為真主黨的爆炸裝置和巧妙部署的反坦克導彈攻擊目標後,他們就經常這樣做了。

坦克

BBC

以色列軍隊研發了名為「戰利品」的主動保護系統。該系統利用雷達跟蹤來襲威脅,即導彈或無人機,然後扭轉炮塔上的發射器發射出一排排子彈,在來襲彈頭擊中坦克前將其摧毀。「戰利品」或類似的裝備已經成為西方許多最新坦克上的標凖配置。

美國退役中將霍吉斯說,「反無人機方法的發展將減少無人機的有效性,他們不會像現在那樣在戰場上尋找任其打擊的目標。」

Aerial view of a destroyed Russian tank

Getty Images
坦克炮塔頂部是裝甲最薄弱的地方,也是現代反坦克導彈的打擊目標

那麼,坦克還有未來嗎?或者如有些人預測的那樣,坦克的歸宿是廢舊金屬回收站?

霍吉斯說,總會存在對移動火力的需求。他預測坦克未來仍然有用武之地,將來遙控或者無人駕駛的坦克,也就是帶裝甲的無人控制裝備,在戰場上和少數有人駕駛的坦克一起馳騁,那樣既增加了火力,同時也減少了傷亡風險。

他說,「我是個步兵軍人,從來沒有想過在沒有移動炮火的保護下在任何地域作戰。」

賈斯汀·克魯普(Justin Crump)曾經是英軍坦克指揮官,現在是防務情報公司西比霖(Sibylline)的總裁, 他也同意上述看法。

「坦克有步兵不具備的火力,機動和防禦性。它是個能夠晝夜行動的靈活的平台,能夠到達目標,震懾敵人。如果坦克不重要,烏克蘭也不會重建他們的坦克部隊。他們要求得到坦克的數量是英國現有坦克的兩倍。」

坦克博物館的的大衛·威利一直在英國陸軍中做指導,他最近還訪問過烏克蘭軍人。他說,「發揮作用的並非最好的坦克,而是最好的坦克手。有了世界最昂貴的裝備不等於你能打勝仗。堅信自己的事業至關重要,烏克蘭人對他們的事業堅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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