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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歷史性取消社會撫養費 計劃生育是否終結尚待觀察

Kindergarten children take part in a fire evacuation drill on the first day of a new semester on February 22, 2021 in Guangzhou, Guangdong Province of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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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目前的低生育率使其面臨與日本和韓國等老齡化社會的類似困境,中國開始出台政策鼓勵生育。周二(7月20日)出台的《關於優化生育政策促進人口長期均衡發展的決定》宣佈了取消徵收社會撫養費、發展普惠托育服務體系、降低生育、養育、教育成本等措施。

「不敢否定計劃生育」

該文件中取消徵收社會撫養費一項受到民眾關注。《決定》在組織實施好三孩生育政策中提出,取消社會撫養費、清理和廢止相關處罰規定,將入戶、入學、入職等與個人生育情況全面脫鉤。社會撫養費的前生是中國自1980年代開始嚴格實行計劃生育時的超生罰款,欲通過經濟手段影響中國公民的生育意願,其存廢在中國已有多年爭議。

中國網友將其解釋為變相徹底放開計劃生育政策,中國國家衛健委回應稱,取消徵收社會撫養費跟徹底放開生育不能劃等號,中國仍實行三孩政策。

中國國家衛健委人口家庭司司長楊文莊稱「這是基於我們國家人口眾多的基本國情還沒有改變,人口與資源環境的承載力關係緊張狀況還有沒有改變,從國情出發作出的一個重大決策。」

美國威斯康辛大學研究員易富賢向BBC中文表示:「本質上中國政府仍將人口作為負擔。整個觀念還沒有改變。計劃生育政策還沒有廢止,(其它)任何(刺激)政策都是小動作,小打小鬧。」

易富賢長期批評中國計生政策,並呼籲全面放開該政策。他這樣解釋目前計生政策仍未被廢止的原因,「如果計劃生育被廢止的話,就說明之前(實行)是錯的。因計劃生育而死的嬰兒,怎麼向老百姓交差?為了維護共產黨的權威性和正確性,不敢這麼搞。否定了文革,才便於改革開放。不敢否定計劃生育,在人口政策上就很難放開手腳。」

「小打小鬧」的優化生育政策

中國農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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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剛發佈的優化生育政策還包括,提高優生優育服務水平、發展普惠托育服務體系、降低生育、養育、教育成本等。

一位微博網友評論稱,「搞搞清楚,現在是你求老百姓生孩子,不是老百姓求你開放三胎。」

易富賢認為,「(本次優化生育政策)肯定沒有效果。但任何(人口政策上)微小的進步都應鼓勵。」

本次公布的政策較宏觀,屬指導意見,未明確具體實施的量化標凖。易富賢認為本次政策亮點在發展普惠托育服務體系,「會有點效果,但不大。這次是小打小鬧,在喊口號,沒有具體的措施。」

易富賢認為目前中國的人口政策是日本人口政策的縮小版。但中國比較小氣,日本的幼兒園教育均免費,使得國民教育成本很低。但日本的「成本高,效率低」,日本將生育率從2005年的1.26提高到2015年的1.45,然後又不斷下降到2020年的1.34。中國未富先老,在鼓勵生育率還遠沒有日本有財力,因此效果也不會有日本那麼大。

生育率指一位女性一生中生育子女的總數。在發達國家,2.1的生育率才能保持人口的正常更替,即一位女性一生中平均生育2個小孩。在中國,5月剛公布的第七次人口普查數據顯示這個數據是1.3。中國國家統計局局長寧吉喆承認,這個水平較低。

第七次人口普查顯示,2010年到2020年十年間,中國人口淨增7200萬,至14.1億。

低生育率的徵結

Nurses take care of newborns in an incubator in a hospital in Handan in north China's Hebei province Friday, May 01,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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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育率低並非是中國獨有的問題。

在鼓勵生育的情況下,2001-2020年香港、台灣、新加坡華人的生育率只有 1.06、 1.13、 1.09。

易富賢認為,中國的低生育率問題,主要是年輕一代不願生,甚至不願意結婚。

2013 年中國大陸的初婚人數為2386 萬,2019減少到1380萬人,20-24 歲結婚人數從2011 年的953 萬人銳減到2019年的365萬人。

易富賢認為,生完養不起,中國年輕人於是做出無"生"的抗議。再則是生不了。中國的不孕率從1980年的1-3%提高到現在的20%以上,生育障礙率也不斷攀升。因此在可遇見的將來,中國生育率很難達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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